【马场林】一猫顶十鹅
当我知道林原名是林猫梅后就没控制住自己（
喵化文
一猫顶十鹅
“通知：据广大群众反映，有杀手竟养鹅为宠物，此鹅敌我不分战斗力高强，更有甚者还养了猫，此猫更是出手见血罪大恶极，望主人为自身考虑也为宠物考虑，自觉栓绳遛鹅遛猫。另：本网站非常支持线下PK，拒绝网上喷脏，文明社会人人有责，让我们为绿色网络环境贡献一份力量！”
马场没有吐槽的心思，苦笑着看向正在自己膝盖上熟睡的浅金色猫崽，轻轻一捏肉垫，猫的指甲就瞬间弹出，顶端还有一丁点血迹。
他压低上身，贴在猫的耳朵小声说：“我是挺想把你栓上的。”
自从林变成猫后，马场的客户就没一个不负伤而逃，生意一落千丈不说，连杀手都快和他结了仇。如果是林本身他早就生气了，但这猫太小太轻，仿佛动一下就会被拧断，马场很少和这种纤细的生物接触，连骂都不敢太大声，现在也只有静静坐着，托着下巴等林醒来。
睡眠也是林最烦恼的事，温度高一点他就开始犯困，不知道是不是受猫的大脑结构影响，他的梦也难受得要死，又是光又是火，往往要跑很久被一个人抱进怀里才能挣扎醒来，这次他跑得短，那人从远处找来，所以只受了一点苦。
林睁开眼正看到眼神柔和的马场，一时间竟没分清梦境和现实。
“林，我们谈谈。”
“有话就说。”
林打了个呵欠，懒洋洋地跳到马场面前的桌子上，四爪在键盘上乱跑，屏幕上瞬间一串乱码，把马场正在聊的客户弄得一头雾水，过了一会儿客户恍然大悟：“养猫了吧？”，接着絮絮叨叨养猫的十个好处，最后兴致勃勃，“哪天我去你那儿看看！”
林哼了一声，依次敲键盘：“敢来看我就挠死你。”
“？”
必须得谈了，不谈不行，马场觉得情况已经迫在眉睫。
“林，你不能再抓人了，”他严肃扯谎，“我在杀手网站上看到关于你的追杀悬赏。”
林怒道：“你以为我愿意吗！谁让他们看到我就乱摸乱抱的！不过你们博多人这么无聊？派的谁？”
“呃……鹅，对，派的鹅。”
林被马场哄小孩的态度震惊了，他愤怒地一甩尾巴，指甲已从肉垫里探出。马场眼疾手快地捏住了他已经够到脸上的两只爪子，叹口气：“我说的是真的，其他不说，至少你得剪剪指甲。”
林不屑地回应：“谁家猫剪指甲？”
“有家的猫都剪指甲，不然你以为猫用指甲刀都是卖给谁的？”
林：“真、真的？”
马场默默给他看网购销量。
林沉默了一会儿，妥协了：“行，不过你要给我买这个。”
马场顺着他的爪子看，看到一身公主裙样式的宠物衣服：“……”
被剪了指甲后，林又开始打呵欠，他嗓子细，呵欠和喘气差不多，就连宠物衣服都是迷迷糊糊让马场给套上去的。
“我要出门见客户，你去不去？”
马场摸着他的脑袋。
林懒洋洋地翻过身：“不去不去，在人类的猫咪狂热症没治愈前，我选择睡觉。”
马场一笑：“那你怕是要睡到地老天荒了。”
“我倒是挺喜欢狗的。”
“你这是异性相吸，”马场慢悠悠地说，在林没反应过来是在嘲笑他的猫性格前先替他整了整头上的蝴蝶结，“一会儿我就回来，饿了桌子上有吃的。”
“滚吧猫党。”
马场笑了起来，又在他头上乱揉，言语间颇为意味深长：“我可不是猫党。”
重松从怀里掏出了一叠照片，看起来又是有人死因不明，马松一边看那些血肉模糊的尸体一边搅着咖啡，空气里飘着厚重的香气。
“你有点心不在焉。”
马场“嗯”了声：“你看出来了？不过没事，这种程度还不影响工作。”
对方颇为八卦地打探：“因为小女友的事？”
“嗯。”
重松大为惊奇：“你竟然没反驳这个称呼！”
“嗯。”
“你……你应该知道我这次没开玩笑吧。”
马场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，没什么复杂情绪，单纯是轻飘飘的愉快：“知道，所以我没反驳嘛。”
重松啧啧称奇，把马场来回打量了两圈，仿佛第一次见到这个人又仿佛是为浪子感到欣慰的母亲——马场被他看得一身鸡皮疙瘩：“不得了不得了，那个男生还真的不得了，我以为你都看破红尘打算孤独终老了。”
“也不是，”不知不觉，马场也放下了案情，他拿勺子磕了磕茶杯，“我可一直都没有孤独终老的想法，只不过原来玩得太厉害，觉得感情没什么意思。”
“现在有意思？”
“感情没意思，但人有意思，跟这人有关的感情就有意思了。”
重松“哇”了一声，距离第一次见林可没多久，没想到好友动心那么快，真是不得了——他架起胳膊：“下手了没？”
马场摇头：“他还太小，养两年再说。”
“哪小了？成年了吧？”
马场又是一笑：“成熟不成熟可不是年龄能决定的，我在他这个年纪不知道交过多少女友，所以等他懂什么是恋爱了再说吧。”
重松提醒：“你不怕他跑去和别人恋爱了？”
马场眯起眼睛，侦探依旧懒懒散散毫无攻击性，但他的声音忽然低如雪下深井。
“他没机会的。”
回到侦探所，林却不知所踪，窗户打开了一道缝，也不知道跑去哪儿玩了。
马场觉得自己最近叹气叹得特别频繁。
然而直到黄昏林还没回来，马场才感到事情可能不妙，博多这城市不仅杀手多，心理有问题的也大有人在，前段时间复仇屋才弄死了一个虐猫的，据说受害的猫达到数十个，他有点坐不住了，放下遥控器就出了门。
平时也没觉得城市那么大，华灯初上，许多角落半是夕阳半是阴影，什么都含混不清，马场抬头看了看，在东边看到了一道月牙，最多也就半个小时，整个城市将彻底进入夜晚，那时候想找到一只猫无疑比大海捞针还要难。
他走啊走，走到即使是仁和加杀手也感到有些疲惫了，视线像纱网一样过滤了大半个城市，终于在最后一点亮光快消失在城市前，马场的手机响了。
对面的林细声细气，马场区分不出他有没有受伤：“你快来接我。”
“你在哪儿？”
“我、我不知道，”林声音里几乎带了哭腔，“马场，我不知道。”
“嘘嘘——”马场尽量让自己语气柔和，“别急，你看看旁边有什么标志物，博多我生活了二十多年，熟得像自家后院，你不要怕。”
林终于冷静了点，马场听到他咬着手机走动还有汽车飞驰的声音。
“不要在马路上，你贴着墙走。”
过了一会儿，林的声音终于再次传来：“我看到有喷泉和鸽子。”
“喷泉有彩灯吗？”
“有。”
马场立刻懂了，那是城北的广场，他飞快拦下一辆出租车：“你在那儿别动，我十分钟内就到。”
司机看他满头汗，笑着问：“追女朋友呢吧？”
“你误会了，”马场一上车就瘫在后座上，他笑眯眯地回答，“是男朋友。”
司机：“……”
林果然在广场那儿，远远的，马场就看到路灯下一个黑糊糊的剪影，蝴蝶结不翼而飞，其他什么都看不清。
等走近了，马场瞬间吸了口冷气——林身上浅金色的毛已经蹭满灰尘和血迹，看不清伤势情况，林耸拉着脑袋，看到他来第一句话就是：“谁让你剪我指甲的？”
马场内疚得不行，他小心地把林抱在怀里——实在太轻了，马场真的心惊胆战。
“对不起。”
“算了……也不怪你，”
林转了转脑袋，趴在他的肘弯处，“我看到那只鹅了。”
“哈？”
“那只来抓我的鹅啊，你走了后它忽然从窗户前过去，我就想先下手为强，结果越走越远，我就回不去了，”林小声地说，“博多怎么那么大，是人的时候还不觉得，变小后看什么都像怪物，我走了好久好久，怎么都认不清路，怎么都找不到你。”
“你、你看到鹅了？你怎么知道它是来抓你的那只？”马场难以置信。
“它旁边跟着杀手啊。”
马场深悔自己的随口玩笑，但还是十分惊奇：“你没有爪子竟然打赢了？”
“我还有牙嘛！”
“那这手机……”
林毫不在意：“抢的。”
马场：“……”
他正给林检查伤口，再次震惊地发现除了几处擦痕他家林猫真的是无伤弄死了一只鹅，还抢了一个人类的手机：“我先带你去宠物医院检查下。”
马场怕他是内伤。
“行，”林不安地在他怀里动了动，俩人沉默地走着，林随着他的步伐昏昏欲睡，但有句话他得清醒地说，这强撑的感觉令他忽然更加伤心了，“笨马。”
“嗯？”
“你送我到宠物医院后就……”林吸吸鼻子，“就丢掉我吧。”
马场一愣，皱着眉头问：“你在说什么？”
“我已经没用了，没用的东西留着只会让人厌烦，你也别担心我，我那么厉害，在哪儿都死不了……”
林絮絮叨叨，到最后声音反而大了起来，也不知道真正说给谁听。
马场眉头皱得更紧：“谁告诉你的？”
林理所当然地回答：“这是常识。”
马场忽然懂了，他的确感到厌烦——对把这些狗屁“常识”灌输给林的那些人，他一手托起林，把猫咪放在自己的头顶，继续往前走着。
林抬起头，正看到霓虹灯光从半空直淌到地面，他就算是人类的时候也没这么高的视野， 原本只能看到边缘的高招牌现在连上面的灰尘都清晰可见。
“不丢。”
马场简单地说。
“你烦不烦！”林心想这人是真的烦透了，那些话还要重复一遍？
马场抄着口袋往前走，带着林往前走，连脚步都不屑停。
“我不缺搭档，”他说，“我缺的是——”马场扯扯嘴唇，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，“你缺的那种。”
“我缺什么？我什么都……”
林反唇相讥，但话刚说一半，他忽然想到了死去的母亲和妹妹，于是林不说话了，只把下巴放在了马场的头发上，看红红绿绿的灯光从俩人身上一滚而过，像荷叶上的水珠，什么都留不下，最终依偎的还是只有他和马场。
但林完全没想到马场把自己当成了家人，他忍了又忍，终于把眼泪的一滴减成半滴。
“你到底对我怎么想的？”
林在头顶问他。
马场抬手摸了摸他的头：“等你再大一点就懂了。”
林哼哼唧唧非常不服：“切，不就是喜欢我吗？”
“你说什么？大声点。”马场没听清。
林大声说——
“我说，回家啦笨马！”
END
然后第二天变回人的林看到自己精心保养的指甲变得光秃秃，彻底让马场知道了什么是十只鹅的战斗力（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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